【羡澄】与他同生1～2
本文羡澄，不喜勿入。
可能是个中长篇。
部分原著向。
01
他已经死了。
什么时候死的？
在黑色的、狂风呼啸着的乱葬岗上。
怎么死的？
……保护我，为了保护我、推开了我。我倒是不知道……他、什么时候、去与走尸做了交易？呵……呵呵。少年语气透露着癫狂，他已经疯了。在少年本该意气风发、迎阳而欢的时候。
死在哪个人手中？
我。是我害了他，我该死！我才该死啊！我就不该、不该……
黑暗无法抹去，已经没有谁能帮助他了。全死了。
他死在被群尸分食之中，死在那沉重的责任之中，死在年少的欢声笑语中，死在我的手中。
黑暗中，有啜泣的声音。小小的，轻轻的。仿佛怕惊动了谁一样。
“宗主。”有人在门外轻扣道。
“我马上就来。”魏无羡从江家饲堂中站起来。他的眼神是阴沉但瞬间又是端着那风流倜傥，仿佛是他年少时一样。但他早已步入中年。
在他走之前看了一眼江澄的灵座。然后，月光从门中进入，照亮了他的脸上。哪里有半点泪迹。仿佛那黑暗中的轻轻的啜泣声都是错觉。
江澄，你要我守江家，我守住了。你呢？在哪？
“宗主。这是这次抓到的鬼修。”一个青年淡淡的汇报道。
魏无羡坐在上座，俯视的看着混身伤痕着鬼修们。手里轻轻的擦着随便。漫不经心的说道：“第二排第三个留着，其他斩首示众。”
“是。”江留卿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“你，起来。”魏无羡指着那个刚刚说的那个人。
抖，全身都在抖，被伤五处，但有一处刺在要害，鲜血股股的往外流。失血过多的感觉让他眼前出现了重影，又像遮了纱布一样模糊不清。此刻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，用那已破烂的剑作支撑颤颤巍巍的“站起来”。
“跟我来。”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这副凄惨的样子似的，魏无羡直接站起来往暗室走去。走到半途，又说道：“江留卿，你跟来。”
江留卿没有说话，直接跟了上去。
用剑做支撑，拖着身子跟着。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的血痕。他知道，他已经比其他人幸运多了……或者是悲惨多了。但如果他抗议，他只能更惨。没有人能对抗罗刹，谁也不许。他只能听命。
在魏无羡与江留卿走后，除了王三其他人都没有动。仿佛已经接受了他们即将死亡的事实。夷陵老祖，现在的魏宗主。仙鬼两道双修，如今这个世界上实力最强的人。他让哪个人死，他就肯定会死。若哪个人敢反抗，那个人只会更惨。这个道理已经深深扎根在人们心中。所以他们依旧半死不活着趴在地上。
但是他救不了他想救的人。
暗室里，烛光摇曳，在黑色的夜晚里动荡着，不安着。
魏无羡召唤了一推走尸。有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女子拿着玄铁在走尸中分外显眼。不对，不是女子。是走尸。
“花灵，赏你的。”魏无羡对花灵说着就如同赏一个玩具一般。
“……！”王三害怕且恐惧，但是，他不敢对他的决定说什么。毕竟，当他们被抓来时，就已经知道他们的命运了。
≧∇≦花灵很高兴，她兴奋的将玄铁晃来晃去。
“行了，把羡晚放下。”魏无羡有些无语的说道，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。
“……”江留卿自到暗室就未说一句话。他淡淡的看着这一切，已经是习以为常，司空见惯了。每每宗主去饲堂就静静的待到深夜，然后就从之前抓到的鬼修中选人，让走尸生生的吃了。
这样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十三年了。
他觉着这还将继续下去。
他在折磨自己。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好受，才觉得自己罪孽有所减轻，才觉得……江澄会原谅他。
可他现在好受吗？依然如故。
他罪孽有所减轻？杀孽不断在造。
江澄会原谅他？……
他静默的看着这场闹剧，并聪明的选择什么也没有说。
哦，对了。江澄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？“……魏无……羡……我不会原谅你。”
……真好。
02
江澄从红色的血泽中醒来。周围几米都是尸体，褐色的红粘在尸体身上，难以洗下来。也不会有人洗；也不用人洗。
刚刚才醒来，脑子还发着昏。江澄看见这副场面，从本能上感到不适。他勉强着起来，想要逃离这里。他站了起来享受了一下高空的空气但很快又跌倒在泥土里。
他的身子还难以保持平衡。
左腿似乎受了重伤，刚才还不觉得，现在分外钻心。其实地方没有明显的外伤。
“嘶……”江澄勉强坐起，脑中充斥着耳鸣。
江澄坐了一会才感觉好了些。
我是谁？江澄。
这里是哪？不知道。
为何在这？不知道。
江澄发现自己除了自己的姓名外什么也不知道。
操。
江澄现在顿觉人生茫茫。天下之大，何处为家？
头又开始痛了。
“……宗主现在越来越凶了。”远处有一阵说话声。
“是呀……不过也是对我们凶，对外更凶。其实与其他外人相比，我们可是太幸运了。”另一个人说道。
“但是……就算他这样，也改不了他是夷陵老祖，仙鬼双修。为什么众仙家还如此纵容？”又有一个人问道。
“嘘……”两人齐声说道。
“……这种事可千万别乱说。小心背后你脑袋丢了！”最先开始说话的人道。
“……宗主他够手段呗。你刚进来，还是别问了。等你待着久了就自然知道了。”另一个人说道。
“……嗯……咦？你们看！那谁还活着？”
糟糕，被发现了。
从听到声音时，他就立马趴下装死。
但他的衣服依旧干净，在死的沼泽里格外明显。
“别装了，起来！”三个人中最矮的那个道。是最后说的那个。
“不用管，他爱装就装。咱们把他送到大师兄那。”三个人中最高的那个人道。是最先说的那个。
“嗯。”第二个人说道。
接着，江澄就被毫不留情的提了上去。
……没办法了。
江澄索性没有再装了，在他们御剑时稳了稳身形，站住了。虽然腿很痛。
江一南看着他的动作什么也没有说，只是加快了御剑的速度。
仅仅一会儿，就到了莲花坞。
“……”好眼熟。江澄定定的看着这里，有种看到多年未见到的父母的感觉。熟悉，眷恋。想要跑过去拥住他的冲动。为什么？
眼泪从眼角流出。热泪盈眶。
江耀吃惊的看着他，嘴角有些抽搐。
江盛瑞皱了皱眉，没有说什么。
他们带着江澄到了教场，那里大师兄在训人。
“大师兄。”三人齐齐喊道。
“什么事？”江留卿淡淡的看了一眼三人，又道：“你们三个应该在云梦泽山刘氏帮忙除水患。”
“是。不过我们见有一人在尸体旁鬼鬼祟祟，怀疑是鬼修作乱，这才擅自离职。请大师兄责罚。”江盛瑞抢先一步道。
“……你们的事之后再说。把人带上来。”江留卿道。
然后，众江家弟子们见到了淡若浮云的江大师兄如同见鬼……呸，惊讶又隐隐着兴奋，难以表述的脸色。
“江澄……”这不是江留卿的声音，而是……
“宗主！”众人齐喊。
江澄一路被提来，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浓，头也更加剧痛。那个江留卿……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？
莲花坞……江家……父亲……母亲……还有哪个来着？
“魏无羡。”……想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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